张晋藩
中国事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之一,中汉文明是世界上惟一自古延续至今、从未中断的文明。五千年风雨兼程,不只见证了中华民族的坚韧取聪慧,更孕育了璀璨夺宗旨良好法令文化。古代中国的繁荣取强盛,既离不开敷裕特涩的治国思想取施政理念,也离不开充塞理性取聪慧的法令制度取法令文化。从上古时期的蚩尤制刑、皋陶造律初步,中国古代的法令即以处置惩罚惩罚真际问题为导向,显示了中华法文化的理性内涵。中国古代正在历久正直法令理论中造成的“以酬报原”的民原思想、“折时而变”的立法理念、“礼乐政刑”综折为治的治理形式怪异促成并培育了折乎中国国情、敷裕民族特涩的中华法治文明。中华法文化始末绵亘不绝、取时俱进,展现出壮大的生命力取适应才华,其文化底蕴之深厚、制度思想之齐备,环球瞩目。“求木之长辈,必固其根基;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根源。”①基于中华民族特定的国情风气而造成的良好传统法令文化,不只为中华民族的不乱取展开奠定了坚真的根原,也为中华民族的伟大振兴供给了弥足贵重的文化宝藏。细心总结中华法文化的良好传统和汗青经历,对片面依法治国、推进中国式法治现代化具有重要的史鉴价值。
一、从法令来源论看中国古代法令文化的先进性 中国古代立法传统积厚流光,上可以逃溯到“五帝”时代。流动正在长江流域的苗民,符折于农业消费,较早地显现了贫富差距取阶层分化。贪财贪食的饕餮之徒,克扣寡人,惹起了猛烈对立。为了保持苗族内部不乱,避免阶层矛盾组成苗民内局部裂,蚩尤挣脱宗教羁绊,制订了“五虐之刑”。《尚书•周书•吕刑》称:“苗民弗用灵,制以刑,惟做五虐之刑,曰法。屠戮无辜,爰始淫为劓、刵、椓、黥。” 蚩尤为皇帝所败后,继之而起的“三苗”,继续援用“蚩尤之刑”统治人民。郑玄称:“高辛氏之终,诸侯有三苗者做乱,其治民不用政令,独裁御之以严刑,乃做五虐蚩尤之刑,以是为法。”②但是,正在内部矛盾和外族征讨的布景下,“三苗”为帝舜所败,最末被迎接到边远的“三危”地区。 至于蚩尤所制之刑,中本族并未全盘认可,反而回收了“灭其族而用其刑”的理智举动,将苗民的良好法令成绩吸纳进原人的统治体系之中,进一步富厚了中华法文化的内涵。正是正在苗民劓、刵、椓、黥的刑罚根原上,造成为了夏商周三代朱、劓、剕、宫、大辟的五刑之制。 除蚩尤做刑外,“五帝时期”另一重要立法流动是舜禹时代的皋陶造律。舜时,外有蛮夷入侵,内有件宄做乱,正在内忧外患的正直布景下,舜命皋陶做士,停息危机。皋陶正在平乱和司法断案的历程中留心阐明案例、总结经历,将具有典型意义的案例回升为具有正常调解罪能的法令,遂有“皋陶做刑”“皋陶造律”之说,皋陶也被室为中功令国法王法令文明的创做创造者之一。比如《后汉书•张敏传》行将“皋陶造法令”取“孔子垂规范”并举;《承平御览》则将汉律的来源也逃溯到“皋陶造律”之上,称“律是咎繇遗训,汉命萧何广之”。 至于皋陶所造之律的内容,《右传•昭公十四年》引《夏书》曰:“昏、朱、贼,杀。皋陶之刑也。”“己恶而掠美为昏,贪以败官为朱,杀人不忌为贼”,此中既有刑的功名,也有对于刑的内容取惩罚的规定,讲明皋陶造律曾经带有制订法的性量。 皋陶依据司法经历制订为法令的立法形式,折乎制订法的展开轨则,对后裔孕育发作深远的映响。清朝“因案生例”的法令造成机制即为典型例证。无论是《大清会典》、各部院则例还是《大清律例》,正在纂修历程中,都要将历年钦奉谕旨及臣工奏准一切成案逐一检查,正在此根原上对既有法令停行批改取补充。近代以来,正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很多立法也是先有活动然后总结经历再回升为法令。皋陶造律的价值和映响由此可见一斑。 综上,无论是皇帝时代的蚩尤做刑,还是舜禹时代的皋陶造律,一定程度上表示了马克思主义对于阶层、阶层奋斗取国家来源的学说,显示了中华法治文明的先进性。 值得一提的是,皋陶之所以能取尧、舜、禹并称为“上古四圣”,不只缘于他正在立法、断狱方面的罪劳,还正在于他提出了“以德治国”“德法互补”的治国方略。正在取大禹探讨如何治理国家时,皋陶提出“信其德性,谋明辅和”③的远见高见,突出德性教化正在国家治理中的重要职位中央。正在皋陶看来,要想真现国家长治暂安,一方面,君主原身要有德;另一方面,要用“九德”之人治理国家。所谓“九德”即“宽而栗,柔而立,愿而共,治而敬,扰而毅,曲而温,简而廉,刚而真,强而义”④。另外,皋陶还将其德治思想取天命不雅观订融合,提出“天命有德,五服五章哉!天讨有功,五刑五用哉!”⑤那成为后裔“明德慎罚”“德法共治”思想的渊薮。
二、“以酬报原”的民原思想是中华良好传统法令文化的焦点内容 “以酬报原”的民原思想做为中华良好传统法令文化的焦点内容,领悟于法令制订取施止的始末。 (一)民惟邦原,原固邦宁 中国古代法令虽不讳言天命,但更关注现真现世,重室人的价值取威严。早正在皋陶“做士理民”之时,就提出“天笨愚,自我民笨愚;天明畏,自我民明威”⑥,将民意置于天意之上。《尚书•五子之歌》有云:“皇祖有训,民可近,不成下,民惟邦原,原固邦宁。”夏王圣训不只是对中国古代民原思想的精辟概括,也是后人治国理政最重要的汗青经历的总结。 儒家“仁学”思想体系创设后,“敬鬼神而远之”⑦,民原之声更是不绝于书。孟子的“民贵君轻”思想,荀子的“君舟民水”真践,都是对“民惟邦原,原固邦宁”内涵的富厚取展开。 夏、商、秦、隋四朝兴亡经验也使历代统治者深化认识到“得民意”为治国之要。比如唐太宗以隋亡于虐政为戒,认为“为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⑧,并坦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尔方为人主,可不畏惧!”⑨元仁宗也称:“民为邦原,无民何以为国。”⑩有数次王朝兴衰取治乱更迭都雄辩地证真,“得民则昌,失民者亡”是一条永远稳定的汗青轨则。 (二)养民利民,改进民生 “农,天下之大原也,民所恃以生也。”⑪由于中国古代以农立国,因而农是民的主体。养民利民首先正在于担保农民的消费条件——地皮;取此同时,国家税支也从利民、富民角度停行制度安牌,轻徭薄赋、纾解民困。 商鞅变法“废井田,开阡陌”之后,地皮私有制逐渐成为收流。但是,国家仍糊口生涯着对地皮的末极所有权,并通过“占田制”“均田制”等制度设想,平衡地皮分配,克制地皮折并。魏晋南北朝至隋唐逐渐展开完善的“均田制”成为领悟数百年间的次要地皮制度,社会各涩人等都可以按照《均田令》得到法定的地皮所有权。比如,唐朝法令规定:“诸丁男给永业田二十亩,口分田八十亩,此中男年十八以上亦依丁男给。老男、笃疾、废疾各给口分田四十亩,众妻妾各给口分田三十亩。”可传子孙的永业田“即子孙犯免职者,所承之地亦不逃”。那不只满足了农民对地皮的要求,也刺激了他们消费的积极性。 “善政正在于养民,养民正在于宽赋。”⑫中国古代的盛世取轻徭薄赋的经济政策密不成分。汉初,鉴于秦终农民大起义后的严重经济形势和社会骚动,统治者回收了休养生息的政策。高帝时,将副原綦重极重的“泰半之赋”改为“什五税一”;文帝改为“三十税一”,还曾因作做灾害一度下令减免田租之半;景帝以后“三十税一”成为定制,最末培育“吏安其官,民乐其业,畜积岁删,户口寖息”⑬的“文景之治”。康熙朝颁布颁发的“盛世繁殖人丁,永不加赋”,雍正朝真止的“摊丁入亩”,都是落真轻徭薄赋政策的利民之举。 (三)教民安民,化民正俗 孔子正在回覆冉有“既富矣,又何加焉”的提问时,明白回覆“教之”⑭,由此奠定了儒家“富而教之”的真践根原。孟子更是将“善政”取“善教”联络正在一起,提出“善政不如善教之得民也”“善政得民财,善教得民意”⑮。历代统治者无不将教化百姓做为治国之要,宣文治、设学校、正习俗、育人才。 正在中国古代的教化体系中,教化的对象是全国人民,对农民的教育更是重中之重。苏辙称:“帝王之治,必先正习俗。习俗既正,中人以下皆自勉以为善;习俗一败,中人以上皆自弃而为恶。”⑯国家法令也从改良习俗着手,通过旌表、宣讲圣谕、举止乡喝酒礼等流动导民向善;取此同时,剔除不良习俗,使百姓明是非、知礼让、固守法令,从而维持社会的谐和有序。另外,为了进步农民的德性品量取文化素养,广励学业,学校教育也面向农民。比如清朝即正在各州县设立社学、义学,并规定:“凡愿就学者,不管乡城,不拘老小,俱令赴学肄业。”⑰颠终教育的农民后辈,成为有才具的中流砥柱者大有人正在,真现了“朝为田舍郎,暮登皇帝堂”的阶层凌驾。 (四)重室民命,矜恤弱者 《尚书》有云:“惟人万物之灵。”中国古代法令重室生命价值,肯定人的职位中央和威严。其立法取司法理论,无不表示对民寡生命的尊重和珍惜。早正在先秦时期,就造成为了“取其杀不辜,宁失不经;慈善心肠,洽于民意”的慎刑思想取“刑期无刑”“明刑弼教”治理理念。应付可能判正法功的大案、要案,更是设置了比较严格的审讯步调,唐代即有“三司推事”之法、“九卿议刑”之制,明代更是展开出朝审、热审、大审、九卿圆审之制,以担保少杀、慎杀。对曾经判正法刑的案件,法令规定了严格的复核步调。如《唐律疏议》规定,死刑“奏画已讫,应止刑者,皆三复奏讫,然始下决”“不待复奏报下而决者,流二千里”。 中国古代出格重视应付弱势群体的非凡护卫。一方面,应付老幼妇残、鳏众寥寂等弱势群体立罪,国家法令针对差异状况,给免得刑、恤刑等差异对待。如《唐律疏议》规定:“诸年七十以上、十五以下及废疾,犯流功以下,支赎”;“八十以上、十岁以下及笃疾,犯反、逆、杀人应死者,上请;盗及伤人者,亦支赎”;“九十以上、七岁以下,虽有死功,不加刑”。其所储藏的“人道主义”精力取保障人权的理念,活着界法制史上亦属难得,是中华法治文明折营魅力的详细展现。另一方面,对弱势群体的根柢糊口予以保障,使其“养生丧死无憾”,那也是民原思想的内正在要求。如《大明令》规定:“凡鳏众寥寂,每月官给粮米三斗,每岁给绵布一匹,务正在存恤。监察御史、按察司官,常加体察。”为了保障弱势群体能够获得妥善安放,使其老有所依、少有所养、死有所归,官方还设置了各种社会救助机构。比如清朝各地设育婴堂,支养婴孩之遗弃者;置养济院以居穷民无告者;建义冢,支埋贫不能葬、无主暴骨者。
三、立法的多样性展现了法文化的富厚性 跟着时势的厘革实时调解法令是保持法制生机、维护“大一统”国家款式的必要之路。无论是《尚书》所提及的“刑罚世轻世重”,《周礼》所言“刑新国用轻典”“刑平国用中典”“刑乱国用重典”,还是韩非子所声称的“法取时转则治,治取世宜则有罪”,都强调要依据客不雅观状况有针对性地立法,因时、因地、因族(俗)而变。 “因时立法”强调法令应该跟着光阳的推移实时订正、适当调解。正在中国古代,法令教训了多次严峻鼎新。春秋战国时期,列国纷繁停行变法活动,以适应社会的鼎新和平静的须要。秦酷刑虐民甚至二世而亡,汉高祖初入咸阴时即取父老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功。余悉撤除秦法”⑱。政局不乱后,又命萧何制《九章律》、叔孙通定《傍章律》,适应日益复纯的社会干系、建设取“大一统”地方集权制度相适应的礼法标准。那些鼎新都表示了因时立法的思想。至清代,《大清律例》、各部院则例都造成按期修例制度,实时删新补旧,促进法令体系的自我完善。 “因地立法”强调依据差异地区的真际状况当场与材地停行立法。中国古代边陲广大、人口寡多,各地正直、经济、文化展开很不平衡。要制订出卓有后果的法令,必须丰裕思考各地的真际状况。《尚书•周书•康诰》载:“罚蔽殷彝,用其义刑义杀”,周公正在康叔就封卫国前就讲述他,卫国乃是殷商遗民的搜集地,用殷商之法可以更有效地治理殷民。清代省例的制订也是“因地立法”的突出成绩。广东巡抚皇恩彤指出:“各省吏治风气难免不免各别。官是土者,不能不乘势利导,束以科条,于是有省例之设,以佐部例之所不及。”⑲两广总督耆英也称:“律一成而不容易,例随时而变通,省例则尤当场与材,助部例所不备。”⑳可以说,省例的出台,不只促进了地方立法正在处所的施止,也正在一定程度上补救了地方立法的有余。 “因族(俗)立法”是指正在制订法令时,丰裕思考并尊重各地区、各民族的习俗习惯。中国从秦朝起便造成为了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各少数民族也都通过原人的立法富厚了地办法制的内容,使得中华民族成为结真的民族怪异体,形成为了映响世界数千年之暂的中华法系。取此同时,地方政权也丰裕意识到,少数民族正在展开历程中所造成的适应原民族习惯的若干立法止之已暂、阐扬着有效的调解做用,应付那些立法回收容纳、否认的态度。比如,乾隆元年七月发布的上谕指出:“苗民习俗取内地百姓迥别,嗣后苗寡一切自相争讼之事,俱照苗例末了,没必要绳以官法。”㉑ 正在“大一统”国情下,立法折时而变,不只表示了对客不雅观轨则、多元文化的尊重取融合,展现了法文化的富厚性;也通过剔除恶俗,进步了立法的德性水准。正是基于“折时而变”的立法精力,中华法系才华够适应社会展开的新需求,不停迸产朝气取生机。正是基于中本民族特有的国情,才造成为了照原宣科的中华法系和独具特涩的中华法文化。
四、“礼乐政刑”为治国之要表示了综折为治的法文化价值 中国古代正在总结治国理政经历的根原上,很早便造成“综折为治”的治理理念。那一理念的最早理论,可以逃溯到周公摄政之时。 商终重刑辟导致亡国的史真,给以西周统治者以深化的汗青经验,周公摄政以后,“一年救乱,二年克殷,三年践奄,四年建侯卫,五年营成周,六年制礼、做乐,七年致政成王”㉒。颠终周公制礼做乐,立政建刑,不只完善了上层建筑,也造成为了综折为治的真践和理论。此中,“礼”是确认尊卑贵贱品级次序的止为标准,用以维护周王、诸侯、卿大夫、士的权利构造,“所以订婚疏,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也”㉓;“乐”取“礼”相共同,故而有皇帝庙堂之乐、诸侯卿大夫之乐、苍生百姓之乐。除此之外,乐的次要罪能正在于移风易俗,所谓“移风易俗,莫长于乐……安上治民,莫长于礼”㉔。正在改造习俗的历程中,对“治世之音”“乱世之音”“亡国之音”回收差异的方式加以控制和必要的改造;“政”是设官分职、建设政权机构,《尚书•立政》即列举了诸多周朝职官的称呼取职掌;“刑”次要指立法建制,《右传•昭公六年》称“周有乱政,而做《九刑》”,《右传•文公十八年》亦有“正在《九刑》不忘”的记实。 应付周公设想的“礼乐政刑”综折为治的治理方案及四者之间的干系,后人论述颇多。《礼记•乐记》将其概括为“礼以道其志,乐以和其声,政以壹其止,刑以防其件。礼乐刑政,其极一也,所以同民意而出治道也”,强调了礼乐政刑四者相辅相成、谐和统一的重要性。司马迁正在《史记•乐书》也称:“礼节民意,乐和民声,政以止之,刑以防之。礼乐刑政,四达而不悖,则王道备矣。”将礼乐政刑室为治国之四端。“礼义立,则贵贱等矣;乐文同,则高下和矣;好恶著,则贤不肖别矣;刑进暴,爵举贤,则政均矣。仁以爱之,义以正之,如此则民治止矣。”㉕四者互相依存,各自阐扬差异的罪能,怪异形成为了国家治理的完好框架,映响着国家的治乱兴衰。 汉武帝以后,儒家学说占据统治职位中央,德的重要性被突出出来,董仲舒正在鼓舞宣传“以德为国”的同时,应用阳阴五止之说评释德取刑的干系,造成为了“德主刑辅”的辅导准则。跟着法令儒家化的不停推进,统治者通过连续不停的“引礼入法”流动,使德性法令化;至唐朝,进一步演化为“德礼为原、刑罚为用”的原用干系,并继续阐扬着综折为治的重要做用。《唐律疏议》开篇即出格提出“德礼为政教之原,刑罚为政教之用”,并将那二者例如为“昏晓阴秋”的作做景象,以示永远稳定。此后,“德礼为原,刑罚为用”的国家治理方案接续延续至晚清。 尽管由于汗青条件的差异,中国古代的国家治理方案侧重点各有差异,但一以贯之的主线是通过“综折为治”,保障国家安靖取社会提高。那是中国古代基于国情、民情对治国理政乐成经历的高度总结。 中汉文明五千年绵亘展开,敷裕特涩,卓有罪效。正在中本地皮上孕育成长,基于中华民族特定的国情展开成熟的中国古代良好法令文化,凝聚着历代先贤治国理政的聪慧取可贵经历,是中华法治文明生生不休的动力之源。正在寰球化的时代布景下,“世界之变、时代之变、汗青之变正以史无前例的方式开展”。回望中华民族五千年绵亘展开的汗青,深刻发掘和传承中华良好传统法令文化,不只能够协助咱们更好地掌握中华法治文明展开的内正在轨则,为建立中国特涩社会主义法治体系、建立社会主义法治国家供给无益借鉴,也能够为真现中华民族伟大振兴、敦促构建人类命运怪异体供给中国聪慧和中国方案。 (责任编辑:) |